四百二十八、金帝南狩,忠勇榆州_娘子,请息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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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百二十八、金帝南狩,忠勇榆州

  大年初一,对旁人来说是一家团圆的日子。

  但对陈初夫妇来说,却是新一年忙碌的开端。

  天未大亮时,在猫儿的操持下,陈初率领一大家子去了家祠,向父母画像叩首行礼。

  随后,出门去往各家拜年。

  时至今日,按说已不需他亲自登门,不过为了彰显‘孝道’,陈初还是先带着猫儿去了城外赵家庄向太祖母拜了年。

  回城后,又陪着蔡去了蔡家向蔡母恭贺新春。

  然后,是陈景彦夫妇。

  后两家,平日是臣属,今日却是当仁不让的岳家父母。

  最后,则是杨开山、姚三鞭、刘伯等桐山老人

  拜完年后,陈初照惯例去往了各府军寨、哨所,既是巡视,也有陪各地不能归家的将士共度佳节的意思。

  一去便是多日。

  猫儿虽留在城内,但也用了好几天时间探望军属、视察孤幼局等等。

  整个淮北都沉浸在喜乐祥和的节日氛围中。

  数千里外的榆州,则兴奋忐忑兼具。

  经历过血腥除夕后,城中局势直到大年初二才彻底稳定下来。

  城头变幻大王旗,位于金国腹地的榆州城突然成为了前线,苏晟业派出数位信使,联络南京路方面的齐国暗桩,同时通知河北路齐军早做准备。

  初二日,南京路行行尚书省宰相韩企先、侄子韩尝,渤将万户郭安、兄长郭景分别以各自渠道知晓了榆州兵变,当日午后便秘密聚于相府商议对策。

  去年被俘期间,韩尝被动参与了杀死金国副将完颜斜保,郭景也被逼着杀了辽将萧查哥,目击者众多,且留给了齐国签字画押的口供。

  如今榆州起事,他们必须做出抉择了。

  韩企先郭安虽从侄子、兄长口中得知了战俘营之事,但榆州事发突然,一时犹豫不定。

  “如今局势不明,韩相请指条明路.”

  众人见面后一阵沉默,最终由郭安先开口道。

  所谓‘明路’,无非齐金两国选一个。

  郭安亲身经历过河北一战,见识了那天雷炮的恐怖威力,对齐国河北驻军已有几分惧意。

  但是,若易帜归齐,他同样没信心对抗金军铁骑。

  韩尝沉吟几息,道:“你我两家世居南京,终归要以南京为根基。眼下,惟有一个‘拖’字,静观其变为妙.”

  这是想看看榆州局势的后续发展再说。

  可有人却不想他们继续骑墙观望。

  俄顷,下人来报,“河间军魁字营队将田余庆求见”

  河间军,由原金国南京路河间、深州两府被俘汉军组成,因家乡已被齐国占据,获释后重新编为一军,随韩企先等人一同返回了南京。

  虽名义上受韩尝辖治,实则自成一派。

  其军内心向齐国、甚至和齐国私下联络的军官不知凡几,韩、郭两家都知晓这是齐国楔进南京的一根钉子。

  几人对视一眼,由韩尝道:“请进来吧。”

  禀报下人不由暗暗惊奇.能出入相府的,无一不是高官将帅,方才那河间军队将求见时,还吃了门子几句奚落,料定他进不来。

  不曾想,韩相不但要见对方,甚至还用了一个‘请’字。

  不多时,田余庆大步入内,也不托大,以下级军官面见上级的姿态见礼后,但说出的话却异常强势,“想必榆州之事诸位大人已知晓了吧?咱们何日北上支援?”

  尽管知道田余庆代表着谁,身为万户的郭安也没忍住,一拍桌子喝道:“你一个小小队将,也敢妄议军事!果真以为我杀不得你么?”

  韩尝端杯抿茶,从杯子上沿观察着田余庆。

  本来还微微躬着身子的田余庆闻言,却竖直了腰杆,淡然回道:“万户大人自然杀得了我,但杀了下官之后呢?我淮北有韩、郭两位大人谋害袍泽的证据,若公之于众,金国还容不容得诸位?”

  “呵呵,你一个土生土长的河间府人,张口却是‘我淮北’,田队将见风使舵的本事令人佩服。”

  韩企先讥讽道,田余庆却抬眸看了前者一眼,笑道:“彼此彼此,韩指挥使当初在战俘营中杀金国随军录事时的果决,以及再三向楚王保证自己心向齐国已久的诚恳模样,下官亦是佩服的很。”

  韩企先被揭了老底,不由勃然大怒,当即拔刀相指,“放肆!”

  愤怒归愤怒,但韩企先站在原地,却并未冲上前去将田余庆一刀砍翻。

  淮北握有他的把柄,若金国容不下他们,投齐便成了唯一退路。

  此时若再杀了田余庆,不啻于自绝后路。

  韩企先再狂妄,也不认为他们一个南京路,能同时抵御齐金两国的南北夹击。

  “企先,这是做什么,快将刀收起来。”

  一直未曾开口的韩尝终于说话了,给了侄子台阶下的同时,也稍稍缓和了场间气氛。

  韩家二十多年前还是辽臣,后归附金国,眼下即便再投齐国也不算什么难为情的事。

  但即便是投齐,也有许多事要谈好.譬如韩、郭两家归齐后,能否再继续坐镇南京路,能否再继续在当地享有特权等等。

  韩尝顿了顿,以和蔼面目道:“田队将,我两家心向齐国毋庸置疑,但易帜一事,事关重大,可搅动天下大局。此事,总需我与楚王谈上一谈吧,请田队将与上头说一声,我想和楚王见上一面。见面地点在南京、河北皆可。”

  田余庆被李科亲自吸收进入军统前,终究只是一名汉军小什长,自是比不得韩尝这等老狐狸。

  初听韩尝的提议,合情合理。

  但淮北距离金国南京何止千里,仅通传信息一来一回便需多日,再等楚王动身抵达河北,几个月就过去了。

  待那时,榆州兵变成败早已有了结果。

  无形中,便达成了韩尝想要‘拖’一段时间的目的。

  田庆余思索片刻,回道:“好!我回去后便传信河北。”

  应下后,总觉着隐隐不妥,便又道:“但这南京城,韩相还需尽快掌握在手中,以免有当紧事时,被人掣肘。”

  南京城防,只要韩、郭两家统一意见,就不担心有甚意外。

  唯一的隐患,便是南京留守张浩

  “此事无需田队将费心,张留守虽说为南京路主官,手中却无一兵一卒,只需将他暂时圈禁在衙门内便好。”

  处处为自己留着退路的韩尝,到了此刻也不愿害了张浩性命,后者毕竟是金国派遣官员,将人杀了就彻底没了回头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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